美国老师教你判断阅读文本难度
来源丨中国英语阅读教育研究院
一、简介
20世纪90年代至今,美国政府为提升教育质量,一直致力于制定基础教育阶段统一的课程内容标准。2009年6月,美国全国州长协会和各州教育长官委员会联合发起了“共同核心州立标准计划”(the Common Core State Standards Initiative)。2010年6月2日,“共同核心州立标准”(Common Core State Standards,简称CCSS)正式颁布。最新颁布的CCSS 包括《共同核心州立数学标准》(Common Core State Standards for Mathematics)与《共同核心州立历史/社会学科、科学、技术科目中英语语言艺术和文学的标准》(Common Core State Standards for English language arts & literary in history/social studies science and technical subjects,简称《共同核心州立英语标准》)两份文件,分别对相应学科领域学前班至高中三年级(K-12 )学生在特定年龄阶段应该学习的科目和应该掌握的技能作出了明确的规定。到目前为止,已经有48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政府签署了采纳这两份文件的承诺。
《共同核心州立英语标准》中专门有一章节对如何判断阅读中的文本难度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其中引入了三角维度概念,见下图:
文本难度三维图
(1)文本难度的定性维度(Qualitative)——指的是只能由读者通过专心的阅读才能测量出的难度,比如文本的意义、写作目的、语言结构、语言特点、所要求的背景知识等等。
(2)文本难度的定量维度(Quantitative)——指的是可以通过计算机软件测量的因素,如词汇长度或词频、句子长度、文本连贯性等等。通过人工计算这些因素效率较低,尤其是面对较长文本时,而计算机软件则可以高效、精确地得出结论。
(3)读者与任务难度——前两个因素主要与文本本身的难度相关,但在判断某个文本是否适合读者时,还应考虑到读者的特点(如动机、背景知识和经验等)以及阅读任务的特点(如阅读目的、任务的复杂度及问题难度等)。这个因素的确定要依靠教师的专业经验以及对学生的了解。
二、定性方式
以下四个因素是在对文本难度做定性分析时需要考虑的因素:
1. 文本的含义(文学性文本)或目的(信息类文本) Level of Meaning (literary texts) or Purpose (informational texts)
对于文学性文本来说,只有一层含义的文本比多层含义(比如包含讽刺、引申、象征意义)的文本要简单。对于信息类文本也一样,一般简单的文本所表达的目的明确,反之则较难。
2. 结构 Structure
较简单的文本一般结构也都比较简单清晰,而难度较高的文本结构则较复杂,并且比较含蓄模糊,尤其是文学性文本。比如,简单的文学性文本一般会按照事情发展的时间顺序来叙述,而较复杂的文学性文本则会经常采用倒叙、预叙,或时间和事件交错叙述的结构。简单的信息类文本一般通篇只以一种文体形式呈现信息,而复杂的信息类文本则会遵循某一学科呈现信息的惯例,以多种文体形式呈现信息。对于信息类文本来说,文本越简单,图片对于文本的重要性就越低;而文本越复杂,图片的重要性就越凸显,因为它们可能会承载一些对文本内容非常重要的补充信息。但是,适合较低年龄儿童的读物是一个例外,因为这类图书非常依赖图片来传达信息。
3. 语言是否常见且清晰 Language Conventionality and Clarity
如果一篇文本表意清晰,使用现代的、口语化的语言,并且表达的就是字面意义,那它会更容易读懂。如果一篇文本使用了修辞、讽刺等语言,语言具有歧义或故意误导读者,或者使用古语、学术术语等,那么这篇文本就会较难。
4. 知识要求 Knowledge Demands
需要读者借助许多生活经验、文化文学知识或学科知识来理解的文本,自然就会比不需借助这些经验及知识就能理解的文本难懂很多。
定性分析因素表
三、定量方式
量化分析或量化因素是衡量文本难度的维度之一,主要衡量包括单词长度、单词频率、句子长度、语篇连贯性等子维度。最常用的方式就是利用可读性公式(readability formulas)进行计算。目前常用的有Lexile (MetaMetrics), ATOS (Renaissance Learning), Flesch-Kincaid Grade Level, Dale-Chall Readability Formula, Coh-Metrix等。
每种公式的基本原理都是利用统计学原理计算句子和单词两个层面的特点,从而确定文本难度。但每种方式具体考量的因素不同,如Flesch-Kincaid Grade Level的公式中考虑到了两个变量——单词长度和句子长度,因为它的假设是,一篇文章中单词越长、句子越长,那么这篇文章难度也就越高。而Dale-Chall Readability Formula中,单词长度由单词词频取代,假设越生僻的单词越难理解。对于长篇文本来说,用人工的方式来衡量这些子维度是非常困难的,今天国际上通用的做法是用计算机辅助的手段来对文本进行量化分析。如Flesch-Kincaid Grade Level已被内置为微软Office Word的一个小功能,Lexile和ATOS也都提供网页版文本难度计算工具。Lexile与Dale-Chall的原理基本相似,都是考虑到了词频和句长两个因素,而ATOS考虑的因素则较多,包括单词难度(预计的年级水平)、单词长度、句子长度和文本长度(总字数)。Coh-Metrix除了考虑到以上各种可读性公式中的变量因素外,还考虑到了文本的连贯性,认为连贯性强的文本会利用重复、具体的语言帮助读者理解。
四、读者与任务
在完成了定性和定量分析之后,教师就需要通过自己的专业经验为不同的学生安排不同的阅读任务。读者的能力和兴趣千差万别,情况各异,因此,老师可以根据不同学生的能力和兴趣提供不同的阅读资源。比如,较难的文章适合知识面广、能力较强的学生;较简单的文章适合水平较差的学生来拓展知识面、提高阅读能力;对于阅读积极性较强的学生,如果遇到特别感兴趣的内容,尽管文本难度较高,他们也愿意努力去理解;等等。
在判断什么文章适合什么学生时,要考虑到读者的许多因素。RAND Reading Study Group在其2002年的报告Reading for Understanding中明确指出了多种因素:
读者在阅读时,会运用他们的认知能力(注意力、记忆力、批判性分析能力、推理能力、形象化能力);动机(阅读目的、对内容的兴趣、读者的自我效能感);知识(词汇和话题知识、语言和语篇知识、理解策略知识);以及经验。
在论述阅读活动时,RAND的报告中还提到了与任务相关的重要变量,包括读者的目的(在阅读过程中会有所变化);阅读类型,如略读(了解文本大意)或者研究(为了获得某些信息而读);预期结果(包括增长知识、解决问题等)。
结语:
让孩子阅读合适的、感兴趣的书是培养孩子的阅读习惯的最佳方式。无论是家长还是老师,掌握这种定性与定量结合,文本难度与读者能力兼顾的挑选法则,都能在为孩子挑选读物时考虑得更周到细致,保证孩子能够在合适的时候阅读合适的书。